06 September 2007

Memoirs of Labuan: Part 1

我的人生中有段相当美好的回忆停留在一个名叫纳闽的小岛。我会分三个阶段给大家分享这端过去。

十年前的1997,我中学刚毕业,在家乡找不到工作也无法为家庭负担经济压力,还被喜欢的女生拒绝交往,自己很自卑。又总觉得自己未放榜的大考成绩大概会很丢人,所以一直没有升学的打算。看到好友相约出来细听他们的升学大计和注意看他们脸上所散发出来的喜悦,我开始明白,我差他们好多好多。

自己又一身无技,也不懂要找什么工作做。朋友认识介绍的也好,自己登门求职也罢,不管是婉转还是直接的,被拒绝的感受都一样刺痛。一张张平平无奇的履历表也没完全放映了自己当时内心的焦虑和失落。

后来开始半买半送的廉价为学生补习,一个月收录只有区区的RM150。这些钱没什么了不起,但它可是当时唯一可以让我自我面对的止痛药。因为至少自己还可以勉强告诉自己和家人朋友说“我有在工作啊!”

慢慢发觉到朋友们一个个开始离开。不管上大学或去外地工作,送他们前往机场的道路是多么的漫长,离开的何时是我?送机道别时的兴奋绝对是虚伪的。晚上时常集聚的老地方咖啡店,以往一整桌的吵闹声已成绝响,如今只剩下几个沉默的我。

一天无意见看到报刊上有急聘临教。没有考虑,立刻寄出了另一个希望。

三天后,校长亲自拨电给我,我急忙的看着自己履历表等待校长的发问。但校长的第一句话不是问我对教书的理念或能力,而是命令我两天后到校报告。电话放下,我的心情完全被那张平平无奇履历表给放映出来了。

我终于也可以去买一张印有自己名字的机票。我终于可以去买一个自己喜欢的款式的背包。我终于可以到机场穿的美美的。我终于可以离开诗巫了。

家里人知道消息后,出奇的平静。毕竟我是第一个离开家的孩子。父亲打理一切机票行程的事务,母亲开始繁忙着烦恼要我打理该带些什么和不该带些什么的。我的离开我只告诉了一位朋友。同样的我们相约在老地方的咖啡店里。我终于也可以听到那些虚伪的祝福和他一脸在玩躲秘藏的无奈。是报复的心态吧。可是,心里没有很爽。离开前我静望了老地方最后一眼,心里非常复杂。当时的他们,也是有这般难过心情吗?不是应该很潇洒的吗?我错怪了他们吗?

咖啡桌的椅子又少了一个。

家里的最后两天过得好快好快。启程前的那一晚,母亲正在收拾我的行李,收拾的井井有条。母亲叮咛我什么东西放在那里。但我却怎么也都收拾不好我的心情。

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的早上的六点钟,原来只有几个眨眼的瞬间。

第二早,离开了家门。没时间吃母亲准备的早餐。匆忙的上车了。父亲总是叫母亲开快点。母亲始终保持着时速80。机场的路程不是很长远吗?为何这次一下子就看到转进机场的路口了呢?一路上父亲长气的说了好多重复的话。但唯一一句最诚实甚至到今天我都还记得的话就是当他说“到了那边,别怕吃亏。吃别人亏,学别人技。如果真的不习惯,就回来吧。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还是沉默点头。可是当时不知为何,我开始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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